分享「教出寫作力」 － PART 1

Abstract

「寫作是一個需要反覆磨練的學習歷程，絕無一蹴可幾、一步到位的道理。」 淑芬 從學生時期的考試、交報告，求職應徵時的履歷自傳，乃至進入職場後每天絡繹不絕的企劃書、公文、專案報告等等，寫作，無所不在，也至關重要，但很少人認為自己是善於寫作的。這有點兒像台灣人學英文的感覺：花費許多時間精力，可能還受盡折磨與挫折，然而我們卻仍像面對鏡中花、水中月，很難掌握它，也不知該如何去掌握它。的確，寫作是一個需要反覆磨練的學習歷程，絕無一蹴可幾、一步到位的道理。讀完「教出寫作力」，我認為要改善寫作品質，包括培養閱讀及思考的習慣，以及改善寫作技巧教與學的方式。 寫作及口語溝通都能傳達我們的想法，而寫作之所以較為困難複雜，是因為它比較需要內容結構的安排（不論是思考議論式的或是經驗描述式的）。在口語溝通中，雙方經由敘說、回應、提問完成訊息交換，然而在寫作時，作者必須將自己的想法理出頭緒，並以有系統、有脈絡的「出場順序」加以組織，讓他人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原因結果等主題訊息及背景訊息（我將此稱為「自言自語的能力」），因此，我們可以說寫作訓練就是一種邏輯思考力的訓練。至於閱讀習慣的養成，現在的小孩寫作能力不佳，除了和火星文（錯別字）、MSN（字句短、片段式、言之無物的打屁）等流行次文化有關，另外，也是因從小習於接收電視、線上遊戲等感官刺激，閱讀顯得靜態無趣，而錯失培養閱讀習慣的重要時機。在家境較好、重視教育的家庭成長的小孩，通常在小時候即培養閱讀的習慣及興趣，而奠定往後讀寫能力的基礎；至於無法贏在起跑點、資源弱勢的小孩，亦能在受啟發下激發其閱讀及寫作的潛力。送書到偏遠學校的「行動圖書館」，或推動「希望閱讀」計畫，就成功提昇了小學生的閱讀風氣，進而造就寫作能力優異的學生。 從瑞典和芬蘭的寫作教學方式中，我們可以得到很大的啟發。瑞典讓孩子從小練習發言，表達自己的意見，並強調閱讀過程中的思索、討論，老師也會提供閱讀訓練，引導學生如何寫、寫什麼。至於閱讀已成為「全民嗜好」的芬蘭，則是讓圖書館成為人們樂於佇足其間的地方，以新穎現代化的裝潢佈置，並不時舉辦音樂會、座談會等活動吸引大眾，促進全民閱讀。反觀台灣，我們從小到大接受教育的過程中，寫過數不清的作文或報告之後，很少也不太可能得到批改的建議，更沒有「寫作課」教導寫作技巧。清大蔡英傑教授提到寫作的面向包括立意取材與構思、結構與組織，指的就是寫作的內容材料，以及內容的呈現方式。這些技巧可以透過老師的帶領討論及發想、提示思考方向等方式，來提昇學生的寫作能力。 「期待環境從改變傳統認知開始」 小瑄 語言及寫作可說是與社會互動的重要工具。透過聲音口語，不同個體的思想才能溝通，而口語透過大腦內化，運用邏輯思考，轉化成更進階的文字敘述，則彌補口語表達過於粗略及無法保存的缺點，將篩選後的人類文化有組織系統的保留下來，累積成千古文明。 國中基測或大學指考結束後，語言專家及閱卷老師總是痛心疾首，失望於台灣學子寫作能力每況愈下，並大肆抨擊行之有年的教育改革方案和教育體制，認為台灣學童對於口語及寫作的接收與表達能力低落，歸咎於閱讀率低，電視與網路感官訊息刺激，流行的火星文、注音文及圖像文（orz，囧之類）等次級文化易受大眾注目，衍生出社會價值觀偏差等問題，重於現在狀況分析，卻忽略文化上我們先天不足的寫作表達基因所造成的影響及解決之道。 中國傳統儒道思想框架中，認為有德之人的語言表達方式應有「情溢乎辭」的含蓄與內斂，將「溫良恭簡讓」奉為應對進退之最高指導原則，良好口語及著作能力並非必要，否則易被歸於「巧言令色，鮮矣仁」。在他們的想法，似乎「修德厚仁」不該靠自己的宣傳，而是透過行為，留給別人來「探聽」。反觀西方，由古希臘傳承至今的「博雅教育」強調科學與實用，其教育都以百分之百的呈現自我為目標。中西文明發展至今，孰優孰劣雖無定論，但如何截長補短，改變目前現況，筆者認為除了產官學的專家外，親職教育對於語言表達與寫作能力認知與重視，應是不可忽視一環。 清華大學寫作中心主任蔡英俊教授指出培養孩子寫作表達的能力，由勇於自由創造開始，而非看到試題就振筆疾書的考試工具。而我也認為期待環境從改變傳統認知開始。希望看到有群喜歡創造、勇於創造並享受創造的台灣孩子，可以藉由閱讀與寫作創造出富有台灣文化的果實及永續經營的熱情。 「以一個可愛男孩為封面，本身就是一種中產階級意識形態的反射…因為，寫作力是從讓勞工階級小孩脫離貧窮著手的。」 小璐 雖然天下雜誌近期關心家庭教育，社會弱勢，是雜誌的典範，我仍要批評，以一個可愛男孩為封面本身，就是一種中產階級意識形態的反射；它反應雜誌主編的階級意識與自我幻化的社會正義的自我衝突，因為寫作力是從讓勞工階級小孩脫離貧窮著手的。 什麼是好的寫作力指標？前面兩位基本上認同清大蔡先生的說法。但是，比較國中基測與PIRLS的指標，我認為這三者差異不大。寫作力會成為天下雜誌關心的話題，我認為應該從台灣的脈絡觀察。台灣教育改革從民國八十六年開始風起雲湧，如今十年，是該被批判與清算的時侯了。教改若錯，這些孩子也不可能從大學再回去小學從頭再讀，不過，沒有關係，台灣現在很流行在職進修，上帝永遠會給知錯的孩子從新學習的機會。 不管怎樣，讓我們看看天下說什麼。天下檢查台灣小孩的語文能力，發現在PIRLS2005測驗的個人獨立思考指標不到於PIRLS2001－35個國家的平均值的三分之一。就這指標而言，教改又被打槍一次。讓我們重新替大家溫習一次教改的目標： 1996 年12 月 行政院教改會提出「教育改革總諮議報告書」教育改革總諮議報告書（1996），提出五大訴求：1.教育鬆綁（解除對教育的不當管制），2.帶好每一個學生（發展適性適才的教育），3.暢通升學管道（打開新的「試」窗），4.提升教育品質（好還要更好），5.建立終身學習社會（活到老學到老）。 有句話說錯誤的政策比貪污更嚴重。公共政策是必須時時被監督，否則它就會帶著台灣的新一代跳太平洋。 前面的公共政策隱含什麼須要被檢討的內容呢？獨立思考的不足，證明適性教育與提升教育品質訴求在個人閱讀能力上是失敗的。然而集體閱讀的能力，台灣卻高於平均值。這反應台灣國小教育文化仍然是非自發性的。究竟這是不是亞洲文化集體性與西方文化個人主義的差異所造成的呢，以致我們無法在國際性PIRLS指標上表現出獨立思考的能力？這個問題太大，不過，我們可以從香港的初探性實驗思考我們的未來。香港勇於將「課外閱讀課內化」於全港中文學科測驗倒數班的學生上實驗，經過三年，這些班的中文成績比三年前超越360多間學校。這是否只是霍桑實驗效果呢？我們不得而知，但值得建構式數學的領導人省思。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