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上柏〈課輔人力到底需多少？〉一文的回應

Abstract

首先謝謝上柏的回應。作一個通識的老師，我從上柏的修課看到圓滿完成學生會長的任務，為他的成長與成熟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從一個課輔「同伴」的角度觀察，上柏如同先前的好幾位學生會長一樣，是在很多因素下被「拱」出來的。從理論上說，這種民意基礎比較薄弱的會長不易凝聚學生向心力，事情也不易推動。不過可幸的是，不論是在上期電子報發表回應的郭子豪前會長，或是去年負責接待北京大學師生任務的陳冠誠前會長，以致於現在甫卸任的王上柏前會長，個個在任上表現優異，讓我為本校學生的素質感到驕傲。 說到這裡，看上柏的問題「課輔人力到底需要多少」，我們會不禁要問「學生到底需要多少」，校園的課外活動氣氛才會活絡？基本上，我與上柏都看到目前課輔的一些問題，也知道一個推動的大方向，那就是課輔工作是校方與學生，甚至更擴大一點說，是校園共同體的每個份子的責任。課輔作不好，我們固然責無旁貸，但學生多少也必須要有相同的體認。關於這點，我與上柏有共識。 以下針對上柏提出的三點觀察簡短回應。關於第一點「校園大學生人數相對少，課外活動難以延續與活絡校園氣氛」，與我在課輔工作的轉變與新生的出入不多，我沒有特別意見。但值得注意的是，上柏提到單一社團人力不足難以經營的原因，卻可能不只是因全校學生較少。我看到的是：因為在陽明舉辦大型活動不容易吸引人氣，難度高，因此讓一些「社團」辦起來不像社團。理論上社團要有大活動，讓學生在規劃與實施中學習，但因人力不足，因此實際上這些社團不敢碰大活動，其作為就只是像在學校登記有案的學生自學組織，是我們應該要注意的。 上柏指出的第二點與第三點與目前課外活動輔導的困境有關，也讓我再次想起課輔工作的轉變與新生一文的最後標舉的「中興以人才為本」的呼籲。基本上，在課輔工作的轉變與新生中我從結構性的因素，從學校的特性與發展目標出發，試圖勾勒出課輔活動的方向與為此所需要的規劃人才（而非單純的「人力」），是比較理論派的講法。相反的，讀上柏的文章時，我感受到他立基於實務經驗，並且從微觀的校方與學生互動中，發現目前課輔工作的「品質」亟待提升，因此也需要人才。換句話說，雖然我與上柏都認為人才重要，但我們依照各自的背景與經驗，看到了這個問題的不同面向。 對於上柏講的問題我基本上同意，特別是對他指出我們打算在他任內（2007-8年度）推出的社區服務，卻無法即時落實的分析（這裡附帶說明：在2008-9年度我們有比較完善的規劃，敬請期待）。在此我只是補充一個「組織性」因素跟大家分享。事實上，在學生社團與校方的關係裡，除了責任義務與情感交流之外，有個常被大家忽略的部分，那就是「組織性」的合作。我的意思是：社團不該是少數人說了算，學校也是。因此，在運作上社團與學校各自有組織上的限制，需要溝通與磨合。但是，從這幾年的經驗看，我發現雙方往往只注意到自己的組織性，或者是說，將「組織」當作是抵抗改變，躲避問題，或是企圖改變別人的說詞，而沒有認真思考對方的困難與問題。因此，如上柏所指出的，學生總以為課輔組會處處為他們設想周到，稍沒作足就批評「行政效率差」，卻不知大學的行政組織愈來愈複雜，校方自己也會受到組織上的限制（比方說預算的編列與使用），沒有太多彈性。另一方面，上柏也指出校方有時要求學生社團配合，但因為各個社團本來就經營不易，而且因為人力不足，在組織上彈性不夠（比方說幹部的任期差異），因此有時無法配合，但學校有時沒有看到問題，只會透過課輔系統給予壓力。這些都凸顯校方與學生產生誤會與摩擦的潛在因素，是很有意義的觀察。 因此，從以上分析看，上柏的第二、三點問了一個超越「課輔品質」的深刻問題：「陽明需要什麼社團」，或者說「社團對於一個學校的意義為何」？在一些場合裡，我其實談過社團在校園的定位或許應該是「學校的伙伴」。這個說法的意思不但將社團與其他一些學生組織區分開來，同時也點出社團的存在目的不僅止於追求學生的自我成長與歷練（或照上柏曾經跟我說過的「自己玩得爽」），而是與它們所在的學校保持密切關係，共同追求卓越。因此，所謂的「課輔品質」不是校方與學生相互「折磨」的苦痛結果，而是共創雙贏願景下的自然產物。然而，在數算課輔人力之外，在數算學生數目之外，我們能有多少心力花在分析與闡述學校與社團的「伙伴關係」，進而可以讓課輔工作有更好發展？對此，上期與本期的討論只是開頭而已，需要大家一起來深思。 再次感謝上柏在百忙中的回應，也希望他卸任後能在人生歷練上更上層樓。 撰文 / 郭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