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時代的幸與不幸

Abstract

【葉問】 看電影《葉問》，確實會令人血脈賁張，絕無冷場的叫好，從葉問(甄子丹飾)初登場時的宗師氣派，面對金山找(樊少皇飾)的強勢壓境，依然從容不迫，能在談笑用兵之間，擊退來佛山挑釁的北方武術團。只可惜，葉問並未藉此聲名大噪之時開班收徒，廣納財源。這時的葉問，因生活富裕，不用每日愁煩吃穿，加上他對武術的看法為強身健體，並非名揚天下，因此他一派悠閒，與妻子張永成(熊黛林飾)、兒子葉準(李澤飾)過得好不快活的日子。 然而，當日軍侵佔佛山，葉問的家權充司令部，他們一家人只能遷至破屋處維生，但已幾乎身無分文。葉問只得狼狽地尋找苦力工作，終在礦場落腳，賺取每日生活所需。同時，日軍三浦將軍(池內博之飾)因醉心武術，特開放比試，邀中國武師與日軍切磋，贏者可得白米一包，期間葉問的朋友武癡林(釋行宇飾)、廖師傅(陳之輝飾)都為了生活而下海比試，但他們的下場卻是令人不勝唏噓。 葉問得知真相之後，怒氣騰騰，一人獨挑十名日軍，將之打得落花流水，拳拳到肉，大快人心。這一幕，真將民族主義的氣氛摧至頂峰，只差有人登高一呼，起義的口號聲肯定會不絕於耳。連我看了，都隨著劇情的脈動，心情不斷起伏，彷彿葉問的人生即將附上身來。這與我在小四的時候因大病初癒後，到新公園苦練一個暑假的國術，不無關係，因此看到這精采的武戲，難免心頭隨之雀躍不已。 【武術教練】 葉問後經其好友周清泉(任達華飾)協助，在紗廠擔任武術教練，生活才稍稍有所改善。廠裡的員工除了練武強身之外，更要抵擋山賊不時地勒索。在葉問的調教下，山賊終被打退。葉問也藉機勸化了武癡林的弟弟沙膽源(黃又南飾)，使其與哥哥武癡林生前的怨恨一筆勾銷。 三浦將軍在葉問離開礦場後，苦尋不得武術好手，後來得知葉問在紗廠任職，只好動用一切的資源，逼其現身一戰。葉問只得託好友周清泉安頓自己的家人，準備慷慨赴義。這一戰，葉問不負眾人期望，打贏了，只不過日軍有人放黑槍，使得葉問負傷被好友後送離開。 而葉問能活著離開，得歸功於李釗。倘若葉問沒有李釗(林家棟飾)最後的硬頸，恐怕就得命喪黃泉。儘管李釗在片中被人罵走狗，但他也是大時代悲劇的產物，為了養家活口，才不得已投效日本人任翻譯官。所幸，他受葉問情操感動之餘，盡量走在鋼索線上，背負著罵名與周全葉問的性命，也算是他將功抵過。 【幸與不幸】 大時代的動盪，確實使人心摧折，英雄也落得無用武之地。電影《梅蘭芳》則是另外一個典範，在日軍統治之時，梅蘭芳謝絕演出，不想圖一時方便，換來終生的罵名，所以只靠變賣家產而活。同樣地，葉問雖然人武藝高強，有以一敵十的能力，卻難敵千軍萬馬與黑槍偷襲。大時代固然有英雄挺身而出，人們受其感召，但如李釗般身不由己之人，也令人為之心酸與不捨。一如《為愛朗讀》裡的漢娜，在二次大戰期間，擔任守衛，直腸子的她，認為那是一份工作，卻不被法庭上所認可，最後被判終身監禁。 這似乎就是人生幸與不幸的轉捩點，一憑內在良心而活，終得葉問這樣的宗師，能調教出李小龍如此奇才。反之，若憑本能生活，顧好自己的一己溫飽，恐淪為李釗、漢娜般的人生，或死亡、又或者終生監禁。大時代裡的義理道德，實難用二分法，一筆帶過，蓋棺論定。深究其中人性議題，盤根錯節，縱使法律可給人黑白判決，但是否每個人都能在同樣情境下做出正確的決斷，那就非民族主義的情操可以救人於水火之中了！ 丁介陶寫給「山腰電影院」， 【George的心靈冒險】明日報台：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djiat/ 【George隨想筆記】網誌：http://city.udn.com/v1/blog/index.jsp?uid=dji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