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克武教授演講：翻譯與中國的現代性

Abstract

校級學術演講暨武光東教授人文講座5月2日上午邀請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黃克武所長蒞校演講。演講在活動中心表演廳舉行，由武光東教授主持。黃克武教授演講的題目是「翻譯與中國的現代性」。黃教授以近代中國的報紙廣告和嚴復、梁啟超等知識分子的翻譯為例，來說明外來觀念、語彙如何改變中國。

甚麼是翻譯？黃教授說，為了溝通，而將一種文字轉變為另一種文字。那是一種「化」的功夫。要如何翻譯？有人認為要忠於原著，但是所有語言中並沒有共同的標杆，可作為對等翻譯的憑藉基礎。所以「譯者『易』也」，翻譯者很容易就成為原著的背叛者，無法忠實的表達原意。黃教授舉了民國初年《申報》的醫藥廣告為例，業者引進西方藥品時，常會順應中國民情，創造出不同於中醫及西醫論述的新論術（折衷論述），產生新的醫療觀，影響當時的醫療文化和社會生活。

其實中國近代的「啟蒙」，大部分是透過翻譯西方與日本的著作。清朝首批留學生之一的嚴復，他就在甲午戰爭後翻譯了英國生物學家赫胥黎的《天演論》，強調物競天擇、優勝劣敗的道理。雖然他的翻譯不盡依照原文，而且有選擇地意譯，甚或借題發揮。但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強國保種觀念，卻深深的影響幾代中國人的思想。

嚴復是直接翻譯西方書籍的知識份子。而梁啟超則是翻譯日文譯介西方的著作，他也常透過日文裡有關中國的著作，重新詮釋傳統。他將「和製漢語」傳入中國，這些漢語其中部分源自中國古典書籍，但是從日本再傳入中國後，就成為新字彙。日本翻譯西方著作的新觀念及大量「和製漢語」的新字彙，重新建構中國人的思想新世界。包括現代所用的「電話」、「資本主義」、「幹部」、「藝術」、「海拔」、「警察」、「雜誌」、「法人」、「俱樂部」、「航空母艦」等，都是和製漢語。

黃教授說，不管是嚴復直接翻譯西文作品，或是梁啟超間接透過日文認識西方。翻譯已經漸漸的改變中國傳統，影響中國的現代化。翻譯不再只是精英分子的「遊戲」或是文學、學術的註腳。它已經與整個地區（甚至整個世界）裡，每一個人的生命與生活都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