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甘苦談─狗腿

Abstract

昨天，幫病人把牙冠黏上，跟他說了聲再會。老先生是個好人，因為牙齒咬裂，做了根管治療並做個牙冠保護牙齒。因為技術問題，臨時牙冠咬裂了兩次，取模也取了好幾次。而他只是稍微問了兩句，沒有多說什麼。希望他回去之後沒什麼不適。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在醫院，和病人說再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療程結束，大多數的病人會帶著微笑，跟你說聲謝謝。我喜歡笑容，但現在的我，並沒有回應笑容的勇氣，只有種半帶解脫，半帶感恩的輕鬆感，並在心中祈禱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健健康康。 我想，在大多數離別的場合裡，都帶著差不多的情緒。感謝、祝福。蘇東坡在千年以前，就已經說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百年，路上有緣則聚，結伴同行些日子；緣盡，也只能彼此揮揮手，說聲再見。感謝他在這段時間裡讓自己學到的一切，也祝福他在未來的日子一切順利。 祝福所有離去的人，一路順風；祝福所有留下的人，健康安泰。有一天，或許我也有能力在病人離去時，笑著坦然地接受他的道謝。然後跟他說：「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我由衷地期待那天的到來。 實習中碰到的奇怪對話 「請問你是實習大夫嗎？」 我曰：「對啊……」 「你是要拿我當實驗品嗎？」 (前一個病人問的) 我曰：「……」 (後來他就掛了隔天的門診 要求給R看) 「醫生，你看起來好年輕。」 我曰：「是啊，大家都這麼說，讀大學的時候還有人以為我是國中生呢！」 「醫生，為什麼要照那麼多張x光片？」 (某杯杯在連續照了三*2次x光片後) 我曰：「因為我們要清得乾淨啊……」 (其實是技術很糟) 「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榮總的前身是北京的協和醫院，那時……」 (其實他是emergency的病人 不過可能不痛) 我曰：「來，張開嘴巴~~~~~」 (一些關於軍中的對話 我當然聽不懂) 「醫生，你為什麼不用當兵？」 我曰：「……」 「請問你醫師執照考幾次才拿到？」（前一個病人問的） 我曰：「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次拿到。」 「那你是考幾次拿到的？」 (還是前一個病人 而且他分明有上橡皮障) 我曰：「……可以不回答嗎~~~~~~~~~~~等一下這個步驟很重要喔，先不要講話！」 一個過了下班時間的下午，修完假牙，行動不便的杯杯坐在椅子上： 「大夫 真是不好意思， 耽誤你和家人小孩相處的時間。」 我曰：「……」 然後我就看到學姊在旁邊偷笑：「陳爸爸~~」 頑石於2009仲秋